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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鬼戏夜祭（第2页）

“陷阱！”陈式大吼，“那是诱饵投影！”

地面再次震动，比之前剧烈十倍。整座祠堂废墟像被巨手揉捏，砖石崩裂，尘土飞扬。司命的屏障剧烈波动，出现蛛网状裂痕。就在此时，原本被炸毁的神台底部，一块巨大的方形石板缓缓升起，露出下方幽深通道。一股浓烈的腥甜味涌出，夹杂着低频嗡鸣，仿佛某种庞然巨物正在苏醒。

“饕餮。”司命喃喃。

“不。”陈式脸色惨白，“不是饕餮……是‘容器’。”

他颤抖着掏出一张泛黄的照片??照片上是一座实验室，中央摆放着巨大玻璃舱，舱内蜷缩着一个全身覆盖菌丝的人形生物，面部依稀能辨认出米兰达的轮廓。照片背面写着一行小字：**Project:Rebirth-HostCompatibility98。6%**

“她早就死了。”陈式声音沙哑，“保护伞用她的身体做宿主，培育这个东西……我们面对的根本不是副本管理者，是活体病毒母巢。”

小法坛瞪大眼睛：“所以那些穿白衣的，都是……克隆体？”

“或者更糟。”司命盯着通道入口，“是被同化的幸存者。”

雷群挣扎着站起来，抹去嘴角血迹：“现在怎么办？退？还是……下去？”

司命没有回答。他弯腰拾起地上那枚工会臂章，用力握紧，金属边缘割破掌心，鲜血顺着缝隙流入泥土。令人震惊的一幕发生了??那些渗入地缝的血迹，竟沿着菌丝逆向流动，一路蔓延至通道深处。

三秒后，通道内传来一声低沉的回应??像是叹息，又像是笑声。

“它认得你。”易馨婉低声说，“你的血……和最初那个实验有关。”

司命终于开口：“我姐姐死前，给我留了句话??‘别相信任何自称活着的人’。”

他松开手，任由臂章掉落。然后一步步走向通道入口。

“所以我从来不信。”他说，“但我信规则。”

陈式猛地拽住他：“你知道下面有什么还往下走？！”

“我知道。”司命回头，绿眸在黑暗中发亮，“有答案。有关于为什么我会出现在这里，为什么我能使用《幽居法坛》，为什么每次死亡都能复活……还有，为什么我的记忆，总在第八秒断裂。”

众人沉默。

最终，陈式松开了手。

“那就一起。”他说，“反正畸变兽王星灾也不是第一次送死。”

队伍重新整列，穿过破裂的屏障，踏入通道。阶梯向下延伸，墙壁布满跳动的菌脉，像血管般搏动。越往下，空气越热，呼吸变得困难。途中经过数个岔口，每个岔口都立着一块石碑，刻着不同名字：**一魄坛?归寂**、**八魂坛?引梦**、**猎场边界?禁止通行**。

“这些是我们之前打过的地点？”小法坛疑惑，“怎么会在地下？”

“空间折叠。”易馨婉观察着菌丝流向，“副本把表层建筑当成伪装，真正的结构在地底。就像……树冠与根系。”

走到第七级台阶时，塞莉安突然停下。她盯着右侧一扇封闭的铁门，门上挂着一把锈迹斑斑的锁，锁孔形状奇特，像一只眼睛。

“我见过这扇门。”她喃喃，“在梦里。”

司命皱眉：“什么时候？”

“每次我昏迷后。”她抚摸锁面，“门后有人叫我……叫我‘序列零’。”

空气骤冷。

陈式迅速拉她后退：“别碰！这可能是意识锚点，一旦触发就会被拖入深层精神域！”

但已经迟了。锁孔突然渗出血丝，顺着她的手指爬上手腕。她尖叫一声，整个人被一股无形力量拉向铁门。司命闪电出手，一把抓住她肩膀猛力后扯，同时抽出一张黑桃J甩向锁具。卡片命中瞬间爆炸，铁门连同锁具一同化为灰烬。

门后空无一物，只有一面镜子。

镜中映出的不是他们的倒影，而是一间明亮的白色房间??桌上摆着儿童画册，墙上贴着“欢迎来到保护伞幼儿园”的横幅。一个小女孩坐在角落，抱着膝盖，头发遮住脸。她缓缓抬头，露出一双没有瞳孔的眼睛。

“哥哥。”她说，声音透过镜子传来，“你终于来了。”

司命僵在原地。

那是他妹妹，司雨，十年前失踪时六岁。

“幻觉。”他咬牙，“全是假的。”

镜子突然碎裂，无数碎片悬浮空中，每一片都映出不同的画面：姐姐司明被菌丝缠绕screaming；父亲在实验室自焚；母亲跪在雪地里念祷词；他自己躺在手术台上，胸口插满导管……

“记忆剥离。”陈式大吼，“快闭眼！”

但司命没有闭眼。他直视着那些碎片，一字一句道：“我不否认过去。所以我不会被操控。”

话音落下，所有镜片同时崩解，化为粉尘。通道恢复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