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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千四百四十三章 乱点鸳鸯谱（第3页）

>**“我们已成为问”**

物理学家坚持要定位源头，语言学家则认为这是某种跨维度信息编码，哲学家沉默良久后说：“也许它根本不需要源头。当足够多的人同时觉醒，集体意识本身就变成了发射塔。”

就在此时，空间站传来紧急通讯。一名宇航员报告，在舱外维修时，头盔内突然响起清晰耳语：

>“你是怎么学会相信看不见的东西的？”

他回答：“因为我见过地球夜晚的灯火，明明那么微弱，却连成一片。”

话音刚落，舷窗外，极光骤然变幻，形成浩瀚的问号矩阵，覆盖整个南半球夜空。卫星图像显示，这一现象与全球范围内数千名儿童在同一秒提出相同问题高度同步：

>“如果世界不喜欢我本来的样子，我可以不喜欢它吗？”

答案似乎已在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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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节那天，林小雨的“被删掉的问题”展览正式开幕。地点设在城市老火车站改造的艺术中心。入口处立着一块黑板，visitors可以自由写下问题，无论多荒诞或多痛。

第一天，就有上千条留言：

>“为什么善良常常显得很傻？”

>“有没有人和我一样，其实不想长大？”

>“如果我说‘我不爱国’，还能留在这里吗？”

展厅中央陈列着从各地收集来的“沉默证物”：被涂改的日记本、撕碎的作文纸、家长签字销毁的心理咨询记录……最令人窒息的是一排玻璃柜，里面摆放着十几台脑波调节仪，标签注明：“某行为矫正中心退役设备”。

但真正的高潮在最后一个房间。黑暗中，一道光束照亮地面，投影缓缓浮现文字：

>“以下问题曾被判定为‘高风险思想’，现予以公开平反。”

随后，一个个声音响起，皆由真实录音修复而成：

>“我觉得结婚不是人生必选项。”??16岁女生，2023年干预记录

>“我想穿裙子，即使我是男生。”??14岁少年，2022年心理评估

>“我不信神，但我尊重别人信。”??17岁学生，2021年退学原因

最后一条，来自一位已故男孩的遗书录音：

>“我只是想知道，活着除了考试，还能为什么？”

全场寂静。有人蹲下痛哭，有人紧紧抱住身边的人。

闭馆前，小雨的母亲走上台，用手语讲述了自己的故事：如何因聋哑被视为“残缺”，如何在小兰老师的课堂第一次写下“我想要被听见”，又如何用一生教会女儿??安静不是沉默，而是另一种发声方式。

她说完，全场起立鼓掌。掌声持续了整整十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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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陈野回到天台，发现收音机自动开启了。屏幕上显示新信号源锁定位置??竟是他自己所在坐标。他摘下耳机，听见风中有细微声响，像是无数人在低语。

他低头看手中的U盘，金属外壳竟变得温热，表面浮现出细密纹路，组成一幅微型地图：所有曾经提问过的地方，都被点亮，连成星河。

他知道，这不是结束。

火种已燃，且不再依赖某一个人、某一本书、某一台机器。它存在于每一次犹豫后的开口，每一次恐惧中的坚持，每一次面对权威时仍敢说出“我不懂”的瞬间。

真正的超能力，从来不是透视万物，而是看穿伪装的“正常”，听见沉默的呐喊，承认自己的无知，并依然选择前行。

远处海平面泛起微光，千百只纸船正随潮水漂来，每一只都载着新的问题。

门确实在松动。

而推门的手，越来越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