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相“曲峤僧”,魔卿“闻人灭道”和“血煞祖师”,皆是超然中的顶层强者,每一位都有庞大势力,族中强者如云。更执掌通天权柄,座下的官员门生,依附势力,遍布魔国,乃至各大生境。
可以说,任何一位能够调。。。
唐晚洲的断腿处血如泉涌,腥风扑面。他咬牙撑起上身,右手猛地插入泥土,借力翻滚,避开又一支破空而来的骨箭。那箭矢擦着他脖颈掠过,钉入地底三丈,尾羽嗡鸣不止,仿佛仍在咆哮着杀意。
“少阳司……果然早有埋伏。”唐晚洲咳出一口黑血,眼中却燃起怒焰,“他们竟把古仙哨箭藏在岁月城外三十里,等的就是这一刻!”
晴早半跪于地,右臂几乎废去,肩胛骨碎裂的声音犹在耳畔。她死死盯着远处山峦之巅那支银尸军阵,喉咙发紧:“那是银泽尸海的‘玄甲冥骑’……整整三十六尊银皮尸侯,每一尊都炼化过长生境强者的精魄。他们不该出现在这里……这是违令之举!”
“违令?”汤树全冷笑一声,从暗影中缓步走出,手中长剑滴血未干,“你当岁月古族和银泽尸海不是一丘之貉?为了一件万字器,什么规矩都能打破。更何况??”他目光森然扫过唐晚洲,“你们带出来的,可是能开启‘元始法门’的钥匙。”
唐晚洲瞳孔骤缩。
“你说什么?!”晴早猛然抬头,声音颤抖,“太阴印只是镇压邪祟的古符,并非什么钥匙!”
“蠢货。”汤树全嘴角扬起讥讽弧度,“你以为稻宫真传为何甘愿用重宝赎回它?你以为楚御天莲为何亲自出手争夺?太阴教早已不存,真正的太阴印早在千年前就已损毁。你们手中的,是仿品中的引子,是用来唤醒沉睡在九幽深处那枚本源印记的媒介!”
空气凝滞。
李唯一脸色剧变,握剑的手微微发抖:“所以……这场围猎,从一开始就是冲着元始法则去的?不是为了杀楚御天,而是要借他的血,激活太阴印?”
“聪明。”汤树全点头,“但迟了。第四支骨箭已穿透唐晚洲与晴早的背部,他们的气血正在被某种古老力量牵引。若我没猜错,这支箭并非单纯杀人,而是‘引血之器’,将重伤者的精血引向地下祭坛,完成最后的献祭仪式。”
话音未落,大地震颤加剧。
一道幽蓝色的光纹自唐晚洲落地之处蔓延开来,如同蛛网般迅速扩散。所过之处,草木枯萎,泥土化灰,空气中浮现出无数扭曲符文,拼凑成一座倒悬的古老宫殿虚影。
“元始殿……真的存在!”闻人听海远远望见这一幕,浑身战栗,“传说中记载,唯有以七境以上强者的鲜血浇灌大地,再由古仙哨箭贯穿灵魂,才能短暂开启通往元始界的裂缝……难道说,少阳司的目标从来都不是杀死楚御天,而是利用这一战,打开法则之门?”
白夜青面色铁青:“可一旦开启,谁也无法控制里面的东西出来!那是连大长生都不敢直视的禁忌之地!”
与此同时,高空之上,稻宫真传与楚御天莲的战斗已然进入白热化。
云层被撕裂成片片残絮,雷火交织,法则乱流横冲直撞。楚御天莲手持一柄通体漆黑的长枪,枪尖缠绕着紫金色电芒,每刺一击,皆引动天地共鸣。而稻宫真传则盘坐于一方青铜古镜之上,双手结印,身后浮现九轮明月,层层叠叠,宛如轮回之轮。
“你修的是‘九阴太虚道’?”楚御天莲冷声质问,“这等邪法,早已被列为禁术,你竟敢在现世施展?”
“禁术?”稻宫真传轻笑,眸光幽深如渊,“何为正,何为邪?当世人皆跪拜强权之时,反抗即是邪道;当我执掌法则之日,我便是正义本身。”
轰!
第九轮明月炸开,化作漫天寒霜,瞬间冻结万里虚空。楚御天莲身形一顿,左肩竟凝出冰晶,血液停滞流动。
但他眼神愈发锐利,低语出口:“既然如此……那就让你看看,什么叫真正的‘元始之力’。”
话毕,他抬起左手,指尖划过胸膛,一道血痕绽开,鲜血并未滴落,反而悬浮空中,凝聚成一枚古老的符文??形似莲花,中心一点金芒,仿佛蕴含无尽生机。
“以吾血为引,唤莲心觉醒??开!”
刹那间,整片天空变为赤红,一朵百里巨莲自虚空中缓缓绽放,花瓣层层叠叠,每一片都刻满无人识得的原始文字。一股浩瀚威压降临,连远在数十里外的霍庭夜都双膝发软,几乎跪倒。
“那是……元始真形?!”汤树全惊骇欲绝,“他竟然用自己的精血唤醒了体内封印的本源之力!这已经超出小长生范畴,接近大长生门槛!”
唐晚洲艰难抬头,望着那天穹之上的巨莲,喃喃道:“原来如此……楚御天莲根本不是来夺太阴印的,他是来阻止元始殿开启的。因为他知道,一旦门开,第一个冲出来的,不会是法则,而是那个东西……”
“哪个东西?”晴早喘息着问。
“元始恶念。”唐晚洲声音沙哑,“创世之初,光明与黑暗同源而生。元始法则孕育万物,但也滋生了一丝堕落意志。那一丝意念,在远古时代就被放逐至九幽尽头,镇压于元始殿最底层。如今祭坛启动,正是它复苏的契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