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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深度求索的见闻（第2页）

“那……”我迟疑地问，“如果我现在开始做公益，会不会有机会？”

师兄摇头：“来不及了。系统不是考核，它是预警。它服务的，是已经濒临断裂的人。等你意识到需要帮助时，往往已经太晚。”

我沉默了。

窗外，广场上的倒计时牌已经开始滚动显示“距新年还有23:59:”。彩灯闪烁，人群喧闹，仿佛所有人都在庆祝某种胜利。可我知道，在这座城市的某个角落，有人正蜷缩在出租屋里，忍着偏头痛读孩子作业；有人在凌晨四点清扫街道，膝盖疼得几乎站不住；还有人守在重症监护室外，攥着皱巴巴的缴费单发抖。

而他们，才是紧张快行真正想救的人。

“那你呢？”吕程忽然转向师兄，“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你也没注册成功吧？”

师兄怔了一下，眼神闪过一丝晦暗。

他慢慢解开大衣扣子，从内袋掏出一张黑色卡片。

卡面没有任何标识，只有一行极小的银色数字：**#00872**。

我和吕程同时倒吸一口冷气。

“你……是会员？”我声音发颤。

师兄苦笑：“不是申请来的。是系统主动联系我的。”

“什么时候？”

“三个月前。我母亲突发脑溢血，手术后瘫痪在床。我每天下班照顾她，整个人瘦了二十斤。有天夜里，我趴在病房椅子上睡着了，醒来发现手机多了条短信：‘您符合紧急干预标准，请于明日上午十点前往柏翎疗域东区门店。无需预约，直接进入VIP通道。’”

他顿了顿，声音低下去：“那天，锤哥亲自给我按的。四十分钟，全程没说话。但我感觉……像是有人把我快要熄灭的火苗，轻轻吹旺了一点。”

我喉咙发紧：“所以你说的‘反向筛选’，其实是……社会支持系统的自动触发机制？”

“可以这么理解。”师兄点头，“它不服务于消费能力，而是服务于‘系统稳定性’。当一个人承担的责任即将超过承受极限时，它就会出手干预，防止崩塌。这不是慈善，是维护社会生态平衡。”

吕程忽然激动起来：“那我们能不能……公开这套逻辑？让所有人都知道该怎么获得帮助？”

“不能。”师兄斩钉截铁，“一旦变成可博弈的规则，就会被滥用。比如有人假装做公益，实则刷数据；或者企业批量组织员工搞‘虚假奉献’来骗取资格。系统必须保持模糊性和不可预测性，才能确保筛选的有效性。”

我忽然明白了什么：“所以那些所谓的‘邀请码’，其实根本不是入口。真正的通道，从来就不对外公开。”

“聪明。”师兄赞许地看了我一眼，“你知道最讽刺的是什么吗？千度集团花了几千万打造的‘员工关怀计划’，最终效果还不如紧张快行一次四十分钟的按摩。”

“因为关怀不是福利，是识别。”我轻声说，“你得先看见一个人的痛苦，才谈得上关怀。”

师兄点头：“而现在，能看见这种痛苦的，反而是一家按摩店。”

我们陷入长久的沉默。

良久，吕程低声问：“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我已经两个月没好好睡过觉了，心悸越来越频繁。我知道自己快撑不住了，可系统还是不理我……”

师兄静静地看着他：“你想听真话吗？”

吕程点头。

“系统不帮你，不是因为你不够惨，而是因为你还没有‘被需要到危险的程度’。你还有一条退路??你可以辞职，可以躺平，可以逃开责任。而那些被选中的人，没有退路。他们只能往前走，直到身体垮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