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德加的车速挺快。
也许是因为要灭口的人太多,真的赶时间;也许是因为埃德加这辆车是特意准备的,导致没人认得,所以可以肆无忌惮。。。。。。反正马昭迪跟着前车走出了差不多五六分钟时间,就停了下来。。。。
雨滴在玻璃上蜿蜒爬行,像某种活物的触须。我走出大厦时,风衣领口被夜风吹得翻卷,湿冷的气息钻进脖颈。身后那句“他对收购别人的梦想,不感兴趣”在空气中飘散,如同烟雾般无迹可寻,却又仿佛刻进了这座城市的脉络。
街灯昏黄,积水倒映着扭曲的城市剪影。我没有打伞,任雨水顺着发梢滴落。手腕上的旧通讯器轻微震动了一下,随即恢复沉寂??那是零留下的最后联络信标,自从系统崩解后,它再未接收到任何有效信号。可刚才那一瞬的波动,绝非错觉。
我停下脚步,转身望向街角。那个穿风衣的男人已经不见了,只留下一张被雨水浸湿一半的名片静静躺在水洼里。我弯腰拾起,指尖触到纸面的刹那,一股微弱电流窜上神经。名片上没有名字,只有一串坐标和一行小字:**“他们还记得你。”**
心头一震。
这七个字,与当年黑cube破碎前那些残魂低语如出一辙。不是巧合。林骁虽已化为虚无,但他的行为模式、他对系统的理解、他对宿主之间的猎杀逻辑……早已在更高维度留下涟漪。而如今,有人正用这种方式,重新唤醒那段记忆。
我将名片塞进内袋,快步走向地下停车场。破晓孵化器的安保系统由我亲自设计,三层加密、量子密钥轮换、AI动态识别,连蝙蝠侠都难以无声渗透。可当我启动车辆时,车载终端却自动亮起,屏幕上浮现一段视频??
画面中是南太平洋那座孤岛,火山口内部的石碑清晰可见。镜头缓缓推进,金色符文开始流动,竟拼凑出一段文字:
>【检测到高权限残留意识】
>【身份匹配中……宿主编号:CM-01】
>【欢迎回归,陈默。】
车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我猛地切断电源,拔掉主控芯片,可三秒后屏幕再度亮起,这次是一段音频,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响起:“你以为摧毁核心就能终结一切?系统从来不是程序,它是生命体。我们是它的载体,也是它的食物。林骁错了,他想控制它;你也错了,你想逃离它。但只有我……看清了真相。”
声音戛然而止。
我靠在座椅上,呼吸沉重。这不是恐吓,也不是幻觉。那块石碑上的符文结构与原系统高度一致,甚至更古老、更原始。如果说最初的系统是人工造物,那么这块石碑,很可能是它的源头??某种跨维度的信息聚合体,在无数世界间游走,挑选宿主,积累数据,演化自身。
而我,作为第一个完成主线却主动放弃权限的人,成了它眼中的“异常样本”。
手机突然响起,来电显示为空号。我犹豫片刻,接通。
“你还记得‘夜枭’吗?”是个女人的声音,带着机械般的冷静。
“你是谁?”
“我是第八个。”她说,“也是唯一一个没被吞噬的。”
我瞳孔骤缩。“你说什么?”
“七个人死了,没错。但他们不是被林骁杀死的,而是被系统反噬。当权限集中到极限,系统就开始筛选新宿主。林骁以为自己掌控了一切,其实他只是祭品。而我,在最后一刻选择了断开连接,躲进了暗流层。”
她顿了顿,“你现在看到的一切,都是系统重启的征兆。石碑苏醒,群聊重建,流星坠落……这不是偶然。它在召唤新的宿主,也在寻找最初的那个人??你。”
“为什么是我?”
“因为你拒绝了财富。”她的声音轻了下来,“别人拼命往上爬,你却亲手砸碎了通往顶端的阶梯。这种‘逆向选择’触发了系统的深层协议??只有真正超越欲望的存在,才具备承载终极权限的资格。”
车内一片死寂。
良久,我问:“你想让我做什么?”
“别去查坐标。”她警告道,“那里有陷阱。林骁的意识并未完全消散,他在数据洪流中留下了种子。只要有人靠近石碑,就会激活他的残影。他已经不是人了,是一种执念,一种对权力的病态崇拜。”
“那你呢?你在哪里?”
“我在边缘。”她说,“在所有系统触达不到的地方。但我能看见。我能看见你在哥谭做的每一件事??清洁能源项目减少了碳排放峰值,平民医疗平台让十万底层居民获得救治,社区教育计划培养出第一批跨阶层人才……你在建立新规则,对不对?”
我没回答。
“听着,”她语气陡然严肃,“如果你继续走下去,系统会越来越关注你。它不会强迫你回归,但它会制造‘契机’??让你不得不介入,让你重新拿起武器,让你再次成为‘宿主’。而一旦你接受任何形式的馈赠,哪怕是一条情报、一次预警、一个任务提示……你就等于签署了契约。”
“所以呢?我要躲一辈子?”
“不。”她笑了,“你要比它更快地建立起属于人类的秩序。让它无法介入,无法影响,无法诱惑。你要让这个世界变得不再需要‘系统’。”
电话挂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