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苏澈禁止道:“我还是比较习惯你叫我小少爷。”
他制止了白巧试图在生活当中称自己为「主人」的想法。
原因很简单??如果家里没有别的猫倒还好,如果有别的猫,那这样的称呼会引发。。。
清晨的阳光像一层薄纱,轻轻覆在城市的肩头。街道还未完全苏醒,只有零星的行人裹着外套匆匆穿行于街巷之间。苏澈走在东湖公园的小径上,脚边落叶沙沙作响,背包里的纸鹤随着步伐微微晃动,仿佛还带着那个孩子未尽的呼吸。
他没有再打开手机查看系统通知,也不急于确认自己是否真的完成了权限移交。他知道,那种沉甸甸地压进骨髓里的感觉不会骗人??成千上万的声音正悄然潜伏在他的意识边缘,像潮水退去后留下的湿润沙滩,每一粒沙都藏着一段未曾说完的话。
东湖公园的樱花树今年开得格外早。粉白的花瓣随风飘落,落在湖面泛起细小涟漪。苏澈走到岸边一块青石旁,从包里取出那只折得整整齐齐的纸鹤。它用的是旧式作业本的纸,边角已经微微发黄,折痕深而坚定,像是被一双稚嫩却执拗的手反复摩挲过。
“你说过春天要来放纸鹤。”他低声说,像是对风讲,又像是对着湖心某处看不见的存在,“这是第一个。”
他将纸鹤轻轻放在水面。风推着它缓缓前行,像一艘启航的小船,载着一个孩子的归意,驶向记忆深处那扇永远为他虚掩的门。
就在纸鹤漂出数米远时,湖面忽然泛起一圈不自然的波纹。紧接着,空气中浮现出一段极轻的旋律??正是那首四音符童谣的变奏,但这一次,加入了清脆的风铃声作为伴奏。
苏澈闭上眼。
画面浮现:一个小女孩坐在窗前画画,窗外是她从未见过的春天。她一笔一画描摹着粉色的花,嘴里哼着不成调的歌。阳光透过玻璃洒在她的发梢上,温暖得近乎虚假。可她知道,那是假的。外面的世界早已荒芜,而这间病房,就是她的全部宇宙。
但她仍画下了樱花,因为她相信有人会替她看见真正的花开。
“姐姐……”他在心中默念。
那一瞬,他听见了她的声音,清晰得如同耳语:“谢谢你,把我的纸鹤送出去了。”
不是俞汐。
是另一个灵魂,曾在D线边缘徘徊多年,最终因共感超载而陷入静默的女孩??林小满,编号YX-3,也是母亲最早尝试“永续驻留计划”时的三位实验体之一。她没能撑到最后,意识碎裂成无数片段,散落在城市各处的老式录音设备中。
而现在,她的残响竟因苏澈承接协议而重新聚合。
“你一直都在?”他问。
“我一直都在等一个人愿意听我说完最后一句话。”她的声音很轻,像风吹动风铃的最后一声震颤,“我想告诉我妈妈……我不是讨厌吃饭才总吐掉的。我只是……太想她亲手喂我吃一口饭了。”
苏澈喉头一紧。
他抬起手,按下录音笔的播放键。属于他的新系统界面自动展开,一道淡蓝色光幕浮现在眼前:
>【滞留言语接收中……】
>【目标身份识别:林小满(YX-3)】
>【情感负荷等级:中度哀伤】
>【建议疏导方式:跨维度语音投递】
他深吸一口气,对着空气说道:“林小满,你的母亲林素娥,在三年前临终前留下了一段话。她说??‘小满啊,妈妈知道你不是故意的。那天你说想喝粥,妈妈却忙着开会……对不起,下次一定陪你吃完。’”
话音落下,湖面上的纸鹤突然轻轻一震,随即腾空而起,被一阵莫名的风托着,绕着苏澈飞了三圈,然后朝着远处一棵老樱树飞去,最终停在一根低垂的枝桠上,宛如栖息。
风停了。
可那棵树,竟在此刻猛然绽放出一片粉雾般的花朵,明明昨夜还光秃秃的。
苏澈怔住。
这不是自然现象。
这是**共感共鸣引发的现实扭曲**??当足够强烈的情感与回应达成共振时,D线系统会对局部物理法则进行微调,以完成某种象征性的“闭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