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它。”老约翰说,“无论到哪,只要脚下有这片土的气息,你们就不是外乡人。”
飞船升空时,整座城市仰望。居民楼阳台挂出了横幅:“九号必胜!”、“猫娘进十个!”连爬行的小叔都拄着拐杖站直了,朝天空挥手。
穿越大气层的过程中,李基独自站在观景窗前。下方,蓝色星球渐渐缩小,化作一颗温柔的星辰。他忽然想起小时候父亲说过的话:“足球场是最小的宇宙,而宇宙,不过是最大的球场。”
“你在想家?”米莉亚走来,递给他一杯热茶。
“在想未来。”他接过茶杯,“如果我们赢了,会发生什么?”
“文明会被重新定义。”她望着窗外,“地球不再只是地图上的一个小点,而是思想的发源地。就像文艺复兴时期的意大利,或是工业革命的英国??我们将开启‘情感纪元’。”
“可如果输了呢?”
“那就说明,冷漠真的可以战胜热血。”她顿了顿,“但我相信不会。因为你们每个人,都是违背算法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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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达天鹰座β-7轨道竞技场那天,整个银河系的目光聚焦于此。
竞技场悬浮于两颗恒星之间,呈环形结构,内部模拟多重重力环境。观众席呈螺旋状环绕,容纳百万计不同形态的生命体:有透明胶质状的思维团,有靠声波交流的气态生物,还有全身覆盖镜面鳞片、能反射时间轨迹的观测者族。
开幕式上,各参赛队伍依次入场。
首先是来自克苏鲁星云的“深渊咆哮者”,全员身高五米以上,步行时地面震颤,口中吟唱着令人心智崩溃的古老旋律;接着是机械联邦的“钢铁逻辑”,纯粹由AI驱动的合金战士,动作精确到纳秒级;然后是植物文明“绿母之根”的藤蔓球队,他们在移动中生长,每一步都在地板上开出花朵。
最后,轮到地球队。
归墟号缓缓降落在登陆区,舱门打开的瞬间,一股浓郁的炸鸡香气弥漫全场。
观众先是愕然,随即爆发出奇异的共鸣??许多外星种族从未闻过“油脂高温烹炸”的气味,这种充满原始欲望的味道,竟引发了集体多巴胺激增。
李基第一个走出,身穿改良版9号球衣,背后绣着一行小字:“这里没有超人,只有普通人拼尽全力。”
随后是黛露露,这次她穿上了特制战斗裙甲,银毛在零重力下轻轻漂浮,宛如月光织成的战旗;小白背着特制守门装备,手套内嵌磁力吸附系统;鲨宝戴着护膝滑轮,准备应对失重跑动;莽七多则拎着一袋自制辣椒粉,声称要在关键时刻撒向对手视线区。
全场哄笑。
直到裁判组宣布比赛规则:
1。场地为环形封闭空间,直径三公里,内部重力可变;
2。球体采用智能材料,受控于主场意识系统;
3。每支球队需在六小时内完成三轮淘汰赛,最终胜者将面对“终极守关者”??星际足联直属精英队“星穹裁决”。
“而且……”裁判补充,“本届赛事首次启用‘情绪积分制’。除了进球得分外,观众情感共鸣也将计入总分。欢呼声越大,加权越高。”
米莉亚瞳孔微缩:“他们在鼓励我们制造混乱。”
“不。”李基笑了,“他们在邀请我们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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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轮对手是绿母之根。
比赛开始后,地球队立刻陷入被动。藤蔓球员能在空中分裂延伸,形成天然屏障,球一旦靠近就会被卷须缠绕吸收。更可怕的是,他们的“传球”方式是通过地下菌丝网络瞬间转移,几乎无法拦截。
第8分钟,对方利用重力切换至0。3G的机会,打出一波空中花式配合,由一朵巨型食人花形态的前锋顶入首球。
0:1。
观众席一片寂静。大多数外星人认为地球队将迅速被淘汰。
但就在中场休息时,李基做了件令人匪夷所思的事??他脱下球鞋,赤脚踩在场地中央,闭目静立。
“他在干嘛?”鲨宝挠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