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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红怨化梦（第4页）

其余六轮残月也随之崩解，化作流星坠落大地。

整个雪原开始坍缩，空间折叠成球状，向内挤压。

我知道，这是副本即将关闭的征兆。

欲望之卡已被回收，但这片空间不会再允许任何人停留。

我最后看了一眼神庙遗址。

在那里，一颗小小的水晶静静躺着，形状像一颗被锁链缠绕的心。

我没有去捡。

因为它已经不在外面，而在我的体内。

身体开始分解，化作光点升腾。

意识逐渐模糊。

但在彻底消失前，我听到那个声音最后一次响起：

**“下次见面时，请记得带上你的真心。”**

??

光蚀之座，现实层。

我出现在圆桌原址中央，单膝跪地，浑身湿透，仿佛刚从水中捞出。实际上，那是神血与汗水的混合物。白袍破损不堪，左眼失明，右肩窟窿仍在淌血。

但我还活着。

而且，带着卡回来了。

“成功了？”男人走上前，眼神复杂。

我没回答，只是抬起手。掌心向上，一枚微小的水晶浮现，随即融入我的掌纹。

“欲望之卡已归位。”我说，“但契约方式改变了。它不再独立存在，而是与我的神格融合。”

空气凝滞了一秒。

紧接着，整个大厅响起此起彼伏的低语，尽管十七席仍空无一人。

“这意味着什么？”女人的声音从角落传来，她已脱下那双红底高跟鞋，赤脚踩在冰冷的地面上，“你成了半个欲望之主？”

“不。”我摇头，“我成了它的囚笼。它现在是我的一部分，但我也是它的一部分。我们彼此监禁，彼此滋养。”

男人皱眉：“这种状态极不稳定。一旦你情绪失控，哪怕只是一个强烈的念头，都可能引发欲望暴走??届时不只是这座城市，整个现实网络都会陷入集体癔症。”

我苦笑：“所以我需要一个新的封印。”

“谁来做？”女人问。

“我自己。”我说，“用最古老的仪式??言灵献祭。”

两人同时变色。

言灵献祭，是初代继承者用来镇压失控神格的方法。施术者需当众说出一句绝对真实的言语，并将其刻入灵魂。从此以后，每当他说谎，身体就会承受相应的惩罚??轻则流血，重则器官衰竭。

问题是，这个世界早已没有“绝对真实”可言。

每个人都在伪装，每个词都可能被曲解。

而一旦献祭失败，施术者当场神格崩解，魂飞魄散。

“你确定？”男人盯着我，“你现在的状态，连分辨真假都有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