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名领悟领域之力的高手,窝在一个只有百平方不到的山洞中,身形如电,辗转腾挪。
丝毫没有因为空间狭小而显得束手束脚。
他们的身影停留在一个地方的时间,绝对不会超过0。01秒,几乎是眨眼便消失。。。
清晨的光像一层薄纱,轻轻覆在庙前石阶上。露水未散,归尘草的叶片泛着微润的玉色,仿佛昨夜那场梦也渗进了泥土。老周的扫帚静静躺在门边,竹柄朝外,像是随时准备被拾起。几个孩子早早来了,却没急着动手,只是围在扫帚旁站着,谁也不说话。
“它……还能用吗?”一个扎辫子的小女孩蹲下身,指尖轻触扫帚尾端磨损的竹丝。
李响走过来,弯腰捡起扫帚,掂了掂。“当然能。”他声音低而稳,“有些东西越旧,越有劲。”
孩子们看着他,眼里有种说不出的认真。他们知道,这把扫帚扫过的不只是落叶与尘土,还有十年光阴里无数个低头弯腰的瞬间。有人悄悄拿出画笔,在本子上勾勒扫帚的轮廓;另一个男孩则从书包里掏出一卷细麻绳??是他奶奶织毛衣剩下的??说要给扫帚换个手柄绑带。
李响没阻止。他把扫帚递过去,任由孩子们摆弄。他知道,仪式从来不是一个人的事。它是传递,是承接,是一代人把某种看不见的东西,悄悄塞进下一代的手心。
太阳升得高了些,山风渐暖。远处传来脚步声,节奏沉稳,带着金属扣鞋跟敲击石板的独特回响。众人抬头,看见一名身穿深灰制服的女人走上台阶。她肩章上有三道银线,胸前别着一枚小小的玉质徽章??那是龙渊局高级协调官的标志。
“我是苏婉。”她微微颔首,目光落在那把被孩子们缠绕麻绳的扫帚上,“我来接替老周的工作。”
空气静了一瞬。
“接替?”一个学生忍不住问,“老周老师不是还好好的吗?”
苏婉没有立刻回答。她走进庙内,看了看供桌上那碗面。玻璃罩上的雾气依旧缭绕,仿佛时间真的停在那里。她伸手摸了摸桌面边缘一道浅浅的划痕??那是十年前林北留下的,据说是某次深夜谈话时,无意识用指甲刻下的符号。
“你们以为他是普通人?”苏婉转身,语气平静,“可你们不知道,这十年,全球共发生过四百七十三起‘清扫共鸣事件’。每一次,都是在他扫地的时候发生的。”
没人出声。
“东京地铁站自动清洁系统突然改写程序,开始播放《归尘谣》;南极科考站的机器人放弃原定任务,集体清理废弃燃料罐;就连月球基地的AI都曾短暂失控,把所有备用氧气瓶排列成‘扫帚’形状……”她顿了顿,“这些都不是故障,是响应。他的动作,早已超越物理意义,成为一种频率??一种唤醒意识的波长。”
孩子们听得入神,连手指都不动了。
“所以,”苏婉看向门外那片山坡,“我不是来接替他的人,而是来继承这个频率的人。”
当天下午,苏婉换上了粗布衣裳,拿起了另一把旧扫帚。她的动作起初生硬,像是在执行命令。但当她推着扫帚走过第三遍石阶时,忽然停了下来。
她感觉到脚下大地有一丝震颤。
不是地震,更像是心跳。
低头看去,归尘草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舒展叶片,玉光自根部缓缓上涌,如同血液流经脉络。更奇怪的是,那些光芒竟随着她扫地的节奏明灭起伏,宛如呼吸。
“你在回应我?”她喃喃。
就在这时,通讯器震动。龙渊局总部发来紧急通报:
>**第八大洲际信号阵列激活!位置:西伯利亚永久冻土带深处。检测到远古冰层中存在大量休眠种子,DNA序列与归尘草高度同源。初步判断??人类文明之前,已有类似‘清扫文明’存在。**
苏婉盯着屏幕,久久不语。
傍晚,她独自坐在庙前,望着渐渐暗下来的天际。李响走来,递给她一碗热汤。
“怕吗?”他问。
“不怕。”她说,“我只是在想,我们是不是一直搞错了方向。我们都以为文明是向上攀登的,建高楼、探星空、破量子……可也许,真正的进步,是从俯身开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