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宝儿没说原因。
祁宁打完电话回来,看到的就是端宝儿和祁满华凑在一起试衣服试鞋子的场景。
祁满华去房间换了一身衣服,吊牌翻在领子外,正在问,“怎么样?”
祁宁靠在一边,没有搭腔,端宝儿兴高采烈地在那捧场——哎呀,真好看,脚感好吧?这个肩位很正啊,转过来看看啊,哎哟,这个裤子在你身上也特别合适。颜色很显年轻的啊,走两步我看看?
祁宁笑了。
看她像个销售,有当销冠的天赋。
笑意吟吟,活力四射,她好像不会累,也不会烦,她的高兴都是出于真心吗?
想到这里,他心又提起来了一点,仔细一想,端宝儿在自己面前反而很真实,这才放心。
两人没有留到很晚,上门的阿姨洗完碗、做完卫生,他们也一起下了楼。
小区路灯并不很亮,但好在或许因为附近高楼和灯光不多,夜空比市中心显得清晰,夏季的夜空很显高远,星星细小明亮点缀其间,端宝儿拉着他的手往前走,路也不看,就只抬头,感慨:“我初中在村里看星星,比这个多呢。”
祁宁看着她头发已经不那么卷了,口红掉了没补,已经看不出来化过妆,但眼睛亮晶晶的。心里一动,问:“要不要散步?”
“好啊。”
祁宁:“刚才奶奶说你干别的肯定也很厉害,我觉得是这样。你有什么其他想做的事吗?”
好在不管她想做什么,他大概都可以支持,所以问得笃定。
她收回目光,看他一眼,“你在阳台还听我聊天啊?”
祁宁:“……见缝插针的听。”
端宝儿:“一心二用。”
祁宁:“我可以一心三用。”
端宝儿长长地“哦”了一声,“难怪感觉你晚上不是很上心。”
祁宁突然被扣了一口天大的锅,如此莫名,他也不急不气不证明,反而笑了笑,耳尖还有点泛红,但面上看不出来波动,说“只有那时专心”肯定会被挑刺
现在不专心”,就很有前瞻性地老实回她:“太冤枉了,和你在一起时我都很上心,晚上的话,我今晚可以证明。”
端宝儿这会走到小区绿化带的水泥矮护栏上去了,摇摇晃晃被祁宁扶着,这时瞥他一眼,“我床那么小。”祁宁很能折腾,在海岛那几天几乎是从浴室起步,到了床上,各个角度翻来覆去,最后回了浴室还能哄哄她。
祁宁:“……想在你的房间。”
端宝儿:“为什么!”
他们之间的气焰一向是此消彼长,当祁宁没什么情感波动地说出“想沾一点你房间的味道”之后,端宝儿莫名被下流的话语击中,从水泥护栏上踩空,一个趔趄。
莫名又被说了一句的祁宁:……刚才那句话,又哪里下流了。
他是很喜欢她床上的味道。枕头、床单、被褥、睡衣,每一种仔细闻着都是很舒服的淡香,偶尔还能帮忙从床上捡一根头发丢去垃圾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