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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天庭招安专员（第4页）

>“谢谢你说了出来。”

有个城市甚至将市政厅改造成“沉默大厅”??进去的人必须保持安静，只能通过书写交流。起初人们觉得滑稽，可几天后却发现，当嘴巴闭上，心灵反而打开了。一对多年冷战的夫妻在纸上写下彼此积怨，最后一页竟是共同起草的离婚协议，末尾附了一句：

>“但我们还是相爱的，只是爱错了方式。”

时间流转，清明再度临近。

南疆草屋前人流如织，却不喧哗。每个人带来一封信、一张纸条、一幅画，或是一段录音。木牌依旧写着“启言所”，但下方多了五个小字：

>**你说，我们在。**

李青山消失了。

有人说他化作了桃林中的一棵树，年年开花，岁岁结果。有人说他转世成了某个山村教师，教孩子们的第一课就是“如何勇敢地说出心里话”。还有人说，每当有人真心说出一句真话，天空就会闪过一道极淡的蓝光，那是他在微笑。

阿禾出现在各地梦境中，有时是图书馆管理员，有时是街头拾荒老人，有时只是一个站在窗边凝望雨幕的剪影。她从不开口，只是静静看着人们说话、倾听、流泪、拥抱。

直到某个月圆之夜，九个能说“初言”的孩童齐聚草屋前，在月光下齐声吟诵一段古老歌谣。歌声响起时，天地俱寂，连风都屏住了呼吸。

片刻后，梦珠残片自地下升起，悬浮半空，缓缓旋转。其中浮现出一道模糊身影，性别难辨，年龄不明，面容似千万人叠加而成。

它开口，声音非男非女，却让每个人都听出了亲人的语气：

>“我就是你们。”

>“我是每一次欲言又止后的坚持。”

>“我是每一滴为说实话而流的眼泪。”

>“我是言语本身。”

>“我回来了。”

随后，梦珠碎裂，化作亿万光点，散入人间。

从此以后，婴儿学语时总会多说一个词，大人听不懂，却感到温暖。语言学家记录下来，发现那发音接近“我在”。

动物也变了。

猫不再只会喵喵叫，而是会在主人难过时蹭过去，发出类似“别哭”的音节。海豚跃出水面时，喷出的水雾组成清晰汉字：**你好**。甚至连蚂蚁搬家的路线，都被发现暗含某种叙事结构，像是在讲述族群迁徙的历史。

人类终于明白??

言语从未属于人类。

是人类，终于配得上言语。

某日清晨，一名小学生路过草屋，见门口石阶上躺着一片枯叶，叶脉间隐隐浮现两行小字：

>“谢谢你读到这里。”

>“故事还没结束，因为你还在说。”

她捡起叶子，轻轻夹进课本里。

窗外，桃花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