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南霜不敢多嘴,埋头苦干,把碗洗好,又得学习洗菜剥蒜,除了去厕所之外,根本没休息的时间。
晚上,船长听完她今天的工作汇报后,便交代她不准吃晚饭。
“做不好就没饭吃,我说过,你那点钱根本不够在这里生存,省你一张嘴,也够我们吃很多。”
小气鬼,她食量不大,又能吃多少。
但陶南霜也只敢在心里骂。
接下来的日子里,挨饿已经是常态了。
船长就是个死心眼,对她干的活各种挑刺,反正总能找到错误。
唯一优待她的,恐怕就是住宿,不用跟别人挤在同一个房间。
偶尔陶南霜饿得睡不着,婆婆总会在这个时候敲门,递给她一些剩饭,还有馒头。
陶南霜坐在床边吃得狼吞虎咽,那婆婆笑得温柔,说看她,像看自己的孙女。
“你好端端的,年纪轻轻,又长得这么漂亮,怎么会选择上船工作。”
陶南霜满嘴胡扯:“没钱,还欠了很多债,被仇人追杀,就只能来这里工作了。”
“哎呦,那可不得了,真是可怜的丫头。”
把自己说可怜的下场,是每次没饭吃,婆婆都会来偷偷给她送饭。
陶南霜洗碗洗久了,双手泡水总是烂皮,船上的硅胶手套不多,婆婆还得用,为此陶南霜只能强忍着疼痛,晚上睡觉时候,把手放在肚子上取暖。
偶尔还有其他水手和船员,特意跑来厨房里看陶南霜。
时间久了,她就不戴口罩了,厨房里那瘦瘦高高的切菜工,总是殷勤地跟她搭话,还会帮她干活,陶南霜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他起了什么心思。
这天他跟另一个水手,把陶南霜堵在船舱里,问她愿不愿意跟他们上床。
陶南霜刚呲牙想咬死他们两个,船长就来了。
陶南霜安然无恙离开后,拐了个墙角,就听到身后的走廊传来他们俩的求饶声。
拳肉搏击着,似乎挨了很重的殴打。
第二天,那名切菜工就没上工了,婆婆说他不知道犯了什么错,跟另一个水手一起关了禁闭。
船上日子本来就无聊,被关起来后,更是折磨人心态,既然犯错,就更别提吃饭了,每天能有个馒头啃就不错了。
那之后,偷偷来厨房里偷看陶南霜的人也少了。
陶南霜对那船长的印象好了不少,看起来六亲不认,但实际上也只是长得有点吓人而已。
在船上的日子,陶南霜没有休息时间,每天干活,把自己胳膊累得抬不起来,晚上吃完饭,倒头就睡。
原本娇生惯养的手指,已经被水泡得粗糙,起了不少茧子,之前细皮嫩肉,现在一遇冷就会发疼。
婆婆说她可能会得风湿,她年轻时候干活,就是这样染上疾病的。
好在这样的时间并未持续太久,因为她马上就要下船了。
货轮抵达了最终的目的地,葡萄牙锡尼什港。
船员们开始忙着卸货,临走前,那船长扔给了她一沓纸币。
是欧元,一叠钞票用皮筋绑了起来。
“你的工资。”
陶南霜用满手伤痕接住了那团钞票,心怀感激的眼神,激动道谢。
船长随意挥挥手:“你走吧,我已经跟边防的工作人员打好招呼了,拿上你的资料就能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