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没有明说,但他的意思很明显。
那家伙有可能再也醒不过来。
降谷零抿了抿唇,不动声色的拉住了幼驯染的手,用掌心去温暖他冰冷的指尖。
“那东西呢?不是一直挺‘看重’他身体的吗?怎么突然不管他了?”
松田阵平烦躁地抓了一把头发,在有限的空间里来回踱步,活像一头被牢笼困住的野兽,他皱着眉头掏出一根烟,迟疑了一下,没点燃,只是习惯性的叼在嘴里。
“或许是觉得鹿谷太不受控,故意想让他吃吃苦头。”萩原研二反坐在椅子上支着下巴,一双总是含笑的下垂眼此时沉静如冰。
“也或许它已经放弃了鹿谷。”
他一直担心的事情终究还是发生了。
过刚则易折,鹿谷对于那东西的态度一直太过强硬,多次挑衅,丝毫不考虑惹怒它的后果。萩原研二隐晦的提醒了他很多次,可那家伙要么沉默,要么装傻充愣,总归是不肯服一点软。
松田阵平烦躁地“啧”了一声,猛地转过身,一拳砸在墙壁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半晌,他沙哑着嗓子问道。
“它到底把那家伙当做什么?容器?食物?”
“呵,我们连它是什么都不知道。”
什么都做不了,他恨这种无力感。
降谷零握紧了幼驯染的手,冷静的分析。
“它既然有智慧,就不可能做毫无逻辑的事情,应该说,它的任何一个动作都有其目的性。”
“此前它对于鹿谷‘作死’的行为一直是鼓励的,甚至会主动诱导,包括但不限于提供治疗,短暂归还视力等,鹿谷这次伤成这样,按以往来讲这正中它的下怀,应该会给鹿谷一些‘奖励’才对,突然态度转变……中途一定发生了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情。”
松田阵平咬紧了牙,嘴里的香烟被咬的咯吱作响。
“我再去问问上野。”
他的声音压抑到极致,仿佛地第的暗流。
伊达航皱了皱眉。
“够了,松田,”他沉声道,“上野也需要休息。”
“班长说的没错,小阵平,”萩原研二站起身,轻轻搭上了自家幼驯染的肩膀,把他带到一旁坐下。“上野他同样是这场灾难的受害者,要他反复回忆当时的细节,对他来说太残忍了,如果小鹿谷在这里,他肯定也不会允许。”
就像他不允许小降谷他们过多回忆实验视频一样。
“况且,”他变戏法般的从口袋里拿出一支录音笔。
“我们听这个也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