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顿时在人群中激起了更大的涟漪。
“原来如此!”立刻有人恍然大悟,“我就说之前那些关于温大小姐的流言纯属无稽之谈。那段时间,她原来是替贺兄引荐温永先生去了!”
“温永先生心性洒脱,不拘于俗礼,也唯有温大小姐能有这份情面了。”
“毕竟是亲叔侄嘛!”
“话虽如此,谁不知道温永先生性子古怪,若非温大小姐自身足够优秀,得他青眼,就算是亲侄女,也未必请得动,还是温大小姐自身不凡。”
又有人转而问贺彦修,“贺兄,你此前面容有损,想必求学之路定然艰辛异常,竟还能做出如此扎实的学问,实在令我辈敬佩,当向你学习!”
贺彦修神色平静,并无半分避讳,“都是过往之事了,不足挂齿。”
他态度坦然,毫不掩饰自己曾有的缺陷,反而更赢得了众人的好感。
男学子们因他曾经的艰难而更加敬佩,而且他曾经有的丑陋疤痕,也打破了如今他过于完美的形象,显得更为真实也易于亲近。
还有部分女学生,为他曾经的遭遇心生怜惜,母性伴随着爱慕之情同时生了出来。
“呀,原来贺公子以前过得那般清苦…”
“若是我能早些认识他就好了,也能帮衬一二…”
“得了吧,若他那时那般模样,你见了怕是早躲远了!”
“说的也是……如此看来,温大小姐才是真正的眼光好,发现了蒙尘的明珠。”
……
温寂漠然的往前走。
她的心里空落落的。
那些怒意啊,伤心啊,甚至连对贺彦修那复杂难言的爱恨,都仿佛被一瞬间抽干了。只剩下一具空壳。
她喜欢过贺彦修,这一点不假。她喜欢他的才华,欣赏他隐藏在温和下的棱角,甚至喜欢他那些阴暗的心思。
可当他将温棋语捧的高高的的时候,她好像突然就不喜欢了。
就连他刻意忽略与自己所有过往的行为,此刻在她看来,也似乎变得没那么重要了。
她似乎永远都争不过温棋语。
不,温棋语好像根本不需要争。是自己单方面的一直忍不住和她比较。
所有她渴望得到的东西,才华、名声、众人的喜爱,都会自然而然地汇聚到温棋语身边去。
就好像是命运必然的轨迹。
难道自己比起她来说一无是处吗?
深沉的,一种长久以来压抑着的她不敢承认也不愿去想的自卑与自弃,将温寂包裹起来。
使得她走的像个无依的游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