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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孩儿沉香拜见义父大人（第2页）

冲击波横扫祭坛，十二干尸当场粉碎，那女子的身体也剧烈抽搐，口中发出凄厉哀嚎，仿佛千百人在同时尖叫。莲心匕再度锈蚀，缓缓碎裂，化作粉末随风散去。

僧人瘫坐于地，嘴角溢血，眼中却透出释然。

“这一次……总算拦下了。”

他抬头望向星空，北斗七星光华闪烁不定，似仍有隐忧未解。他知道，只要人间还存有无法承受的离别，就会有人试图打破生死界限；只要权力仍需谎言维系，就会有新的“伪佛”悄然诞生。

而真正的清明，不在神迹，不在永生，而在每一个凡人面对真相时，仍愿意流泪、仍敢于说“不”的瞬间。

与此同时，南方小岛。

暮色四合，潮水轻拍礁石。白灵坐在榕树下，手中毛笔悬于纸上，迟迟未落。今日她写到一半，忽然感到一阵心悸，仿佛有什么遥远的牵连被斩断了。她低头看去，腕间一道淡红印记一闪而逝??那是红莲烙印的残影，如今已近乎消失。

“又有人在模仿我走过的路。”她轻声道，不知是对树影说话，还是对心中那个模糊的身影。

夜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像是回应。

她放下笔，起身走入屋内，从柜底取出一只木匣。打开后，里面是一卷泛黄的手稿，封面写着《守莲录?补遗》四个字，笔迹陌生却又熟悉??那是她自己在昏迷中写下，醒来却不记得的内容。

翻开第一页，只有一句话：

>“当你说‘我愿意’的时候，才是真正的开始。”

她怔住。

这不是命令，不是宿命，不是传承，而是一个选择的邀请。

她忽然笑了，眼角微湿。

翌日清晨，她在门前发现一艘纸船，折得极为精致，船上放着一片枯叶，叶脉清晰如图，竟勾勒出一幅微型地图??指向西南十万大山深处的一处峡谷，标注着三个小字：“忆渊”。

白灵没有犹豫，收拾行装，乘舟离岛。

她知道，这一去或许再无归期，但她必须去看看。因为那地方的名字太过直白：**忆渊**??所有被遗忘的记忆沉没之所，也是往生道最初发源之地。

七日后，她抵达峡谷。

此处终年雾锁，鸟兽绝迹，唯有溪流潺潺，水色漆黑如墨。两岸峭壁上凿有数百个小龛，每个龛中都供着一面铜镜。镜子年代久远，大多蒙尘破碎，但仍有几面完好无损，映不出人脸，只照出一片血红天空。

她在谷底发现一座石屋，门扉虚掩。推门而入，屋内陈设简陋：一张木床，一盏油灯，一本摊开的册子。册子上密密麻麻记录着名字，少说也有上千个，每个名字旁边都标注日期与一句话：

>“张氏阿娘，三月初五，梦见亡儿归来，哭醒。”

>“李二狗，四月十八，持刀闯坟，称母唤其乳名。”

>“王秀娥，六月廿二，投井自尽，遗言：‘我要去陪他了。’”

最后一页空白，墨迹未干。

白灵正欲细看，忽觉背后寒意袭来。转身望去，门口站着一个孩童，约莫七八岁，衣衫褴褛，眼神空洞。

“你是谁？”她问。

孩子不开口，只是抬起手，指向墙上的一面铜镜。

白灵走近，镜面依旧混沌，但渐渐浮现出影像：那是她母亲临终前的画面。病榻之上，女人虚弱微笑，握着她的手说：“别怕，妈妈只是太累了，要去一个安静的地方休息。”

可下一瞬，画面扭曲，母亲突然睁眼，瞳孔全黑，嘶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