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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孩儿沉香拜见义父大人（第3页）

>“你为什么不救我？你说你会变强，会保护所有人……可我在最痛的时候，你在哪里？！”

白灵猛地后退，心跳如鼓。

这不是记忆，是怨念的投影。

她终于明白，这“忆渊”并非单纯收集记忆，而是将人们因思念过度而滋生的悔恨、愤怒、执念，尽数吸纳，酿成毒液。久而久之，这里已成了“心魔渊薮”。

“所以往生道最初的创始人，并非邪修。”她喃喃，“而是某个试图治愈世人悲痛的医者……可惜，他低估了人心的深渊。”

就在这时，油灯骤灭。

黑暗中，石屋四壁浮现出无数人脸，层层叠叠，皆张口无声呐喊。地板裂开，伸出一只只苍白手臂，抓向她的脚踝。那孩童身影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怀抱婴儿，步步逼近：

>“还我孩子……你还我孩子！！”

白灵不动。

她闭上眼，任由那些怨念冲刷识海。她想起冰原之下那只手的温柔，想起母亲真实的笑容，想起明珠临死前握住她手指的温度。

然后，她睁开眼，掌心燃起一簇火焰??不是红莲业火，而是寻常柴薪般的暖光。

“你们都想再见一面，对吗？”她轻声说，“可你们有没有想过，他们若真的回来，看到你们变成这样，会不会心疼？”

火焰缓缓扩散，照亮石屋。

那些鬼影停滞了一瞬。

“我关上了门，不是为了阻止重逢，而是为了让活着的人，不必再用疯狂去证明爱。”她走向那怀抱婴儿的女魂，伸手抚过她的发丝，“你已经哭了太久，该歇一歇了。”

女魂颤抖，眼眶流出黑色液体，身形渐淡。

其余怨念也随之退散，铜镜逐一碎裂，黑溪水流转清，雾气散开一线天光。

白灵走出石屋，在门外挖坑，将那本名册埋下，立碑刻字：

>“此处安眠者，非亡魂，乃未愈之爱。”

她离开时，天空降下细雨，洗尽尘垢。

回到岛上三个月后，她收到一封新信。

信封仍是空白，火漆印却变了??不再是半凋红莲，而是一朵初绽的白花。

她拆开，纸上只有一句：

>“谢谢你，让我终于可以说再见。”

白灵久久凝视，最终将信贴在胸口，仰望晴空。

她知道，那不是来自某个人，而是来自所有曾被困在“不愿放手”里的心灵。

多年以后，江湖上再无“守莲者”传说。有人说她死了，有人说她飞升，也有人说她化作了海上晨雾，每日拂过渔舟。

只有少数人记得，在某个春天，岭南山村的孩子们曾在山坡放纸鸢，其中一只断了线，飘向远方。那天晚上，村中老人梦见一位素衣女子拾起纸鸢，笑着对她说：

>“你看，风筝飞走了，可孩子还是会抬头看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