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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算法总监在深度求索的地位（第2页）

我深吸一口气，回复了一句：“明天上午九点，我会准时出现。”

放下手机，我忽然想起什么：“师兄，你说系统不能公开规则，否则会被滥用。可如果有人真的想钻空子呢？比如雇人假装做公益，刷数据造人设？”

“系统比你想象的复杂。”师兄淡淡道，“它不止看行为，还看动机。比如一个人每周去养老院服务，但如果他的微信聊天记录里全是炫耀截图、朋友圈点赞数统计，系统会标记为‘表演型付出’。相反，有些人默默资助学生十年，连家人也不知道，这类人才会被识别。”

“怎么做到的？”

“多源交叉验证。”他说，“医保缴费记录显示他长期自费购买慢性病药，说明经济并不宽裕；交通卡数据显示他每次去福利院都绕远路换乘公交，而不是打车；甚至他手机里的备忘录写着‘小芳今天发烧了，记得寄药’，这种私人痕迹才是最关键的证据。”

我心头震撼。

这不是简单的数据分析，这是对人性的深度解剖。

“所以……”我喃喃，“它其实在寻找‘无意识的善’？”

“没错。”师兄点头，“就像呼吸一样自然的善意。不是为了回报，不是为了资格，而是因为??那就是他活着的方式。”

那一瞬间，我仿佛看见锤哥站在柏翎疗域的灯光下，手指轻抚过一个个名字，像牧羊人清点迷途的羔羊。他知道谁在深夜哭泣，谁在咬牙坚持，谁正一点点失去希望。而他所做的，不过是轻轻推开一扇门，说一句：“进来吧，你该休息了。”

“吕程。”我转向他，“你还记得去年冬天那个雨夜吗？你帮我改完竞标方案后，顺路送一个实习生回宿舍。她住城中村，路太偏，出租车都不愿去。你开了四十分钟，回来路上车子抛锚，修车花了六百块。”

他愣了一下：“你怎么知道？我没跟任何人提过。”

“因为你做的时候，根本没想到要被人知道。”我说，“也许……这就是起点。”

他怔住了，眼神渐渐亮起来。

“去做更多这样的事。”我轻声说，“不是为了通过审核，而是因为你终于想成为一个配得上‘被拯救’这个词的人。”

他慢慢点头。

窗外，新年倒计时进入最后十秒。

人群高喊：“十、九、八……”

我打开手机相册，翻到一张旧照片??是我女儿第一次叫我“爸爸”的那天。那时我还穿着千度集团的工牌，脸上挂着疲惫的笑容。如今她已经上小学，而我却常常错过家长会。

“七、六、五……”

我删掉了所有社交平台上精心包装的“精英生活照”，清空了朋友圈广告和转发的行业洞察。

“四、三、二……”

我新建了一个文档，标题写上：“我想做的事清单”。

第一条：每周陪女儿读一本绘本，不看手机。

第二条：报名社区夜间巡逻志愿者。

第三条：联系那位曾被我否决晋升的老员工，道歉并推荐他加入新项目。

“一！”

烟花爆裂，霓虹闪烁，整座城市陷入欢呼。

我的手机安静地躺在桌上，屏幕映出我略显憔悴的脸。但在那一片光影中，我似乎看到了某种新生的可能。

元旦第一天清晨六点，我站在深度求索大厦楼下。

天还没亮，寒风刺骨。门口没有保安盘问，只有一块电子屏显示着一句话：

>“请走进来，脱下外套，把身份留在门外。”

我推门而入。

大厅空无一人，地面是深灰色石纹砖，墙上挂着一幅巨大的动态地图，上面无数光点缓缓流动，像是呼吸中的城市血脉。正中央，一台全息投影缓缓旋转，呈现出人体经络与城市交通网重叠的影像。

一个机械女声响起：“欢迎来到认知底层。请前往三楼B区，房间号307。途中请勿使用手机，勿记录任何信息。”

电梯无声上升。

门开时，我看到房间里坐着一个人??竟是锤哥。

他穿着素色棉麻衬衫，手里拿着一杯热茶，抬头看了我一眼，嘴角微扬：“等你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