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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8章 姐夫你好厉害啊6k（第2页）

刹那间，大地震动，山石开裂。

一道金色光柱冲天而起，贯穿乌云，直抵苍穹。第十三枚信印缓缓升起，嵌入星阵中央，完美契合。

光芒洒落九州，凡被照耀之地，所有封闭的言堂大门自动开启，所有焚毁的文书灰烬复燃，所有失声之人喉间微动，竟重新发出模糊却坚定的音节。

与此同时，正音阁总部突发大火。

不是人为纵火，而是阁中收藏的所有“标准言录”自行燃烧，火焰呈蓝色，不伤建筑，唯文字化为飞灰，随风飘散。幸存者称，火中传出无数声音，皆为曾被删改、压抑、否定的话语，在烈焰中齐声高呼：“我们存在过！”

七日后，三十宗门联名上书，宣布解散正音阁，承认“自由之辩”为法定制度，并承诺今后任何言论审查必须经百城评议会三分之二以上通过方可施行。

然而，真正的变革不在庙堂，而在田野巷陌。

北方小镇，有个孩童问母亲：“为什么以前大家都不说实话？”

母亲正在缝补衣裳，停下针线，想了想，说：“因为我们太怕了。怕说了真话会被打，会被赶走，会没人爱我们。”

孩子又问：“那你现在不怕了吗？”

母亲望着窗外正在集会的人群，轻声道：“我还是怕。但我更怕你长大后，以为这个世界本来就是这样。”

南方书院，一位年轻教习当众撕毁课本：“这本书说三百年前的大清洗是为了安定民心。可事实是，那场屠杀始于一条谣言，止于一万颗人头落地。如果我们继续教这样的历史，就是在培养新的刽子手。”

西部边境，一名老兵在集市上公开讲述自己如何奉命屠村：“他们跪着喊将军饶命，我和弟兄们还是砍了下去。长官说那是叛乱据点，后来才知道，那里只有老人、女人和孩子。我这辈子喝再多酒，都洗不掉手上的味道。”

人群中走出一个少女，递给他一杯清水：“喝吧。我不是来报仇的，我是来告诉你??我爸爸也是那天死的。但我妈临终前说，恨解决不了痛苦，唯有说出真相，才能让下一代不再重复。”

春分第五年，第六年，第七年……每年此日，通天峰下万人齐聚，万家灯火连成光河。人们不再只是忏悔，也开始提出问题：

“如果善意也能造成伤害，我们该如何行善？”

“如果忠诚导致暴行，我们还该不该谈忠义？”

“如果我们都曾沉默，那谁该承担集体的罪？”

这些问题没有答案，但提问本身，已成为一种救赎。

某夜，许知非梦见陆昭站在愿海边，背影一如当年。

“你觉得值得吗？”陆昭问。

“我不知道。”许知非答，“但我相信，只要还有人愿意开口，就说明希望还没死。”

陆昭笑了：“那你继续守着吧。这一世，换我来听你说。”

梦醒时，晨光初照。

桃树新芽萌发，嫩绿如泪。

许知非走到院中，发现地上多了一枚小小的信印??非金非玉，由泥土与草根自然凝结而成。它静静躺在露水中，反射朝阳，熠熠生辉。

他知道，这是某个孩子做的。也许是他昨夜看见的那个蹲在墙角捏泥巴的小女孩。她当时抬头问他：“爷爷，说真话会让花开花吗？”

他回答：“不一定。但不说真话，花一定不会再开。”

此刻，那枚泥印旁，竟真的钻出一朵野花，纤弱却倔强，迎风轻颤。

许知非弯腰拾起信印，放入怀中，然后拿起扫帚，轻轻扫去门前落叶。

风起，铃响。

新的一天开始了。

而在遥远的西域荒原，一座新建的露天言堂中，一位盲眼老者正缓缓站起。他穿着粗布衣裳，手中无权杖，无符令，只有一个破旧水囊。

“各位，”他声音沙哑，“我叫李崇山，三十年前人称‘铁面将军’。我杀过很多人，以为那是职责。直到一个女孩让我明白，最大的职责，是面对自己的心。”

台下寂静无声。

“今天，我不求宽恕，也不求遗忘。我只想告诉你们一件事??”

他顿了顿，深深吸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