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别让它永远关闭。”
>“下次见面,我想听你提出第二个问题。”
身影消散。
我合上书册,仰望苍穹。
星辰如沙,静默无言。
可我知道,它们都在倾听。
因为在南渊的每个角落,已有越来越多的人学会在睡前轻抚承忆花,低声自问:
>“今天,我做出了怎样的选择?”
>“如果记忆可以重来,我还会那样做吗?”
>“我是谁?我真的存在吗?”
这些问题不再被视为疯癫,而是成长的印记。
三个月后,第一艘忆舟驶向海外未知大陆。船上载着十名渡忆者、五名争议碑记录员、三位净忆殿叛逃医师,以及那位百岁报名者??他曾是战争刽子手,如今只为求一句被害者家属的原谅。
他们在甲板上立起一面流动水镜,每日收集旅人记忆,汇编成《远航录》。
而我在送行时,交给领航者一本副本《问者书》,并在末页添上新句:
>**“边界之外,未必是虚无。”**
>**“或许,另一个世界的我们,也正望着同一片星空,思索同样的问题。”**
春尽夏至,雷雨频仍。
某夜电闪雷鸣,一道惊雷劈中新建的南端守心塔。众人以为塔毁,赶去查看,却发现水镜毫发无损,反而在暴雨中显出清晰文字:
>**“第二个问题,已在路上。”**
我站在塔下,任雨水打湿全身。
心中清明如镜。
我知道,这场征途不会结束。
因为只要人类还在思考、还在爱、还在痛、还在选择,
就永远会有下一个问题升起,
像黎明前的第一缕光,
刺破漫长的黑暗,
宣告:
我还在这里。
我仍敢问。
我依然相信??
**真实值得追寻,哪怕它永不完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