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说:**谢谢你,让我做了回自己。**
***
雨终于彻底停了。
东方泛起鱼肚白,晨光照亮残破的村庄。村民们陆续走出家门,揉着眼睛,议论纷纷。
“昨晚怎么又停电了?”
“我梦见祠堂办喜事,新娘挺漂亮的,就是新郎看不见脸。”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他们说着笑着,回到日常的生活。没有人记得昨夜的异象,也没有人察觉,他们的梦里少了一份沉重的压抑感。
我坐在山坡上,望着远方。
塞莉安不知何时来到身边,递给我一杯热茶。
“你赢了。”她说。
“不算赢。”我摇头,“我只是阻止了一场更大的谎言。但她留下的影响还在。”
“比如?”
我掀起袖子??手腕内侧,赫然浮现出一道红线印记,形如婚书边纹,隐隐发烫。
“我的谎言能力升级了。”我苦笑,“现在,我不只能让人相信,还能通过‘承诺’绑定命运。只要我说出一句誓言,现实就会朝着那个方向偏移。”
“那你刚才对苏甜甜许诺了什么?”她问。
我沉默片刻,轻声道:“我说,‘我会替你守护那些说不出口的愿望’。”
塞莉安怔了怔,忽然笑出声:“所以你现在成了‘愿望代行者’?听着像个慈善家,其实还是个骗子。”
“本质没变。”我望着天际初升的朝阳,“只是骗局更大了而已。”
她靠在我肩上,低声说:“下次别一个人去了。万一你又被自己的谎言吞掉,我都来不及救你。”
“好。”我点头,“下次,我们一起撒谎。”
风拂过山岗,带来一阵淡淡的桂花香。
我知道,那只红蝶或许某天还会回来。也许附在某个迷途少女的耳边,轻声告诉她:“不必嫁给任何人,你本身就值得被祝福。”
而我也会继续前行,在这秘诡交错的世界里,编织更多温柔的虚假。
因为有些真相太过锋利,会割伤灵魂;
而有些谎言,却是唯一能包扎伤口的纱布。
数日后,我在整理遗物时,发现香囊里多了一张新的纸条,字迹娟秀:
**“下一个故事,我想听你说给别人听。”**
我把它夹进笔记本,写下一行标题:
《葬礼之后》
然后合上本子,走向下一个村庄。
那里,据说有个孩子每晚都在画同一幅画:母亲微笑着回家,手里提着菜篮,身后跟着一只小狗。
可实际上,她母亲早在三年前就被邪祟拖入井底,尸骨无存。
我摸了摸口袋里的铜铃,轻声说:
“这次,让我们编个温暖点的结局吧。”
铃声轻响,像是回应。
也像是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