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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2章 这狗旋转拉小陀螺啊（第3页）

半小时后，她发来语音消息：稚嫩的声音缓缓读着信??

“亲爱的小虎：

谢谢你陪我长大。你总是让我摸你肚子，就算我弄乱你毛也不生气。上次我发烧，你整晚趴在我胸口，暖暖的。妈妈说你是老了，要休息了。我不让你走，但我也不想你疼……如果你真的很累，那就去天上当星星吧。我会每天晚上抬头找你。等我长大了，我也要当一个像主播哥哥一样的人，帮别的小动物说完他们说不出的话。

爱你的，朵朵。”

语音结束后，附了一张照片：小虎闭着眼睛，爪子轻轻搭在女孩的手背上，嘴角似乎带着一丝笑意。

张远把脸埋进手掌，肩膀微微抖动。

他知道，这不是他在拯救宠物，是这些生命，一次次教会人类如何柔软地告别。

傍晚，他正准备短暂休息，手机再次震动。

是之前那位小姐姐，球球的主人。

【主播，球球今天早上走了。就在妈妈墓碑前的长椅上，晒着太阳，像是睡着了。我抱着它的时候，感觉它特别轻，像一片叶子。但我心里……很平静。我想，它终于见到妈妈了。】

张远回了一个“嗯”，然后打出一行字：**它走得体面，是因为你给了它尊严。**

夜幕降临，第五十三场连线接通。

是一位消防员，满脸疲惫，怀里抱着一只浑身泥泞的流浪狗，左后腿打着简易夹板。

“兄弟，我在火场废墟里找到它的。整栋楼塌了，它被困在梁柱下面，硬撑了四十八小时。救出来时，它还在冲着某个方向低吼，好像那里还有什么……但我们什么都没发现。”

张远凝视着那双浑浊却执拗的眼睛，开启鉴定：

【混种犬?疑似边境牧羊犬血统】

【阶段：垂死边缘】

【状态：护主未竟、记忆残影持续播放】

【苦闷果（漆黑如墨）、天生因（断续跳动）】

他忽然意识到什么，声音发紧：“大哥，那栋楼……是不是一家养老院？”

消防员震惊：“你怎么知道？”

“因为它一直在等一个人。”张远低声说，“一位坐轮椅的老奶奶。它记得她的气味，记得她每天下午三点推着助行器出来晒太阳，记得她总会偷偷塞给它半块饼干。那天楼塌时，她还在房间里，而它本该守在她门口的……但它被关在杂物间，没能冲出去。”

【它觉得自己失职了……】

【所以哪怕废墟压身，也要对着她房间的方向吼？】

【它在报警！它在求救！】

“现在它撑不住了，身体快垮了，但它灵魂还不肯闭眼。”张远眼眶发热，“你必须替它完成最后一次巡逻。”

“怎么做？”

“带它回去。”张远说，“不是进废墟，是在外围，沿着原来的走廊位置，一步步走一遍。每到一个房间门口，你就喊一声：‘安全！无人被困！’走到她原来的房间时，放一段录音??找找有没有老人院日常广播，或者护工喊名字的声音。”

消防员哽咽：“我……我去想办法。”

第二天清晨，他传来一段视频：清晨薄雾中，他背着狗走在警戒线外，每走几步就大声报告情况。当来到那个窗口已不存在的房间前，喇叭里响起温柔的女声：“307号李秀英奶奶，请用餐了……”

那一刻，狗原本僵直的身体忽然松弛下来，尾巴轻轻摇了两下，然后缓缓合上了眼睛。

消防员跪在地上，抱着它哭了很久。

张远看完视频，站起身走到窗前。

晨光洒满城市，车流渐起，人间如常运转。

可他知道，在无数个角落里，正有太多无声的执念在等待被听见。

有人问他：“你这样做到底图什么？”

他从不曾回答。

因为他明白，有些事不必图什么。

就像那只走了二十公里也要去坟前转三圈的橘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