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扯扯嘴道:“我很爱惜的好不好,虽说我也听木匠说过,时常给轮子润润油会走的更顺滑,但不说阿娘,这东西我也不舍得这般糟蹋。”
虞知春认为,猪油也好,菜籽油也罢,就该好好的全用在做菜上,这才叫物尽其用。
闻景元看着小哥儿言辞凿凿的样子,深觉还是实践出真知的好。
“那一会便用你说的热水法子可好?”
虞知春瞧着突然转变风向口的男人,道:“本来就好啊,在你没来之前,我都是这般帮阿娘弄的,只是平常阿娘不知晓罢了。”
每日天还不亮,窦阿娘便起床做豆腐了,同样虞知春也跟着起床。
不过他不是去帮窦阿娘磨豆,而是先把一日之最需的早饭给做出来。
这是娘俩忙一上午的必须品。
所以每次虞知春都会把餐食做的既多又好吃,有时候剩下了,中午也能热热配着饭菜,继续吃上一顿。
而到了晚上,窦阿娘便轻巧多了,她睡得早,所以一般都是虞知春收拾小板车上残留的什物。
例如一些豆腐渣,和当日要洗净换下的挡布,有时候碰到好天气,虞知春还会给盛豆腐的木板来个大清洗。
这些事窦阿娘都晓得,她也拒绝过,想着自己来,让娃娃不那么辛苦。
不过虞知春决定的事情,凭窦阿娘的一己之力可阻止不了。
最后,当卖完豆腐,迈入家门的那一刻起,窦阿娘可以说大多什么事都做不着,除非遇见虞知春不在家的情况。
但虞知春不在家,只有两种原因,一种是上山打猎摘菜。
另一种也是上山,不过则是去找师父。
冬日里,后一项进行的要多的多。
当然,这也仅是虞知春摆在明面上,能让窦阿娘注意到的。
暗地里,单论他独自修理木轮子,就不下十几次了,只是从没让窦阿娘撞见过罢了。
若不是闻景元今日来了,他又操心着锅里的饭菜,断不会凑巧叫窦阿娘发现,板车还有推不动的时候。
想到这,虞知春又不满的瞪了下闻景元。
后者却手指点向烧的正旺的灶台孔,问道:“是不是该给鱼再翻个面了。”
虞知春惊呼一声,飞快地掀起锅盖,抄起勺子,忙把一条外皮煎的焦黄的鱼撂到了旁边早已放着的空碗里。
趁着锅身还泛着红,虞知春又把切成一段段的小葱扔进了热油锅里,这般做出来的小葱炒鸡蛋更入味,吃起来还带着一股子的咸香。
葱段被放进去的那一刻,铁锅的热气猛地消了一瞬,很快,又升腾起更烈的烟,虞知春被呛的直咳嗽。
他翻炒着锅里绿油油的小葱,边咳边说:“幸好你提醒的快,要不然不仅鱼得糊,连油也余不下来了。”
“没事,不打紧。等饭做好了,我去拾些柴火来,把水烧开了,咱们再弄板车。”
闻景元边说,边拿起一碗他刚倒好的水,递到了虞知春面前。
“先喝点水,顺顺嗓子再说话。”
见虞知春没接过去的动作,闻景元上前夺走了他手里的长勺。
“你喝着,我来炒。”
说罢,闻景元就把那碗水放在了灶台边。
随后,他拿起摆在一旁有豁口的碗,里面盛着早已搅弄好的鸡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