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翻炒锅里的葱段,闻景元边倒出碗里的鸡蛋液,这一连串的动作,打了个虞知春措手不及。
不是,自己的‘武器’怎么被人抢走了。
虞知春没办法,他现在再上手去抢回来,那实在太幼稚了,更何况菜还有可能在这一来一回中糊掉。
他可不想忙了半天,连口饭都吃不上。
所以,虞知春把那碗水端到了嘴边,咕噜两下就喝的一干二净。
闻景元听着声音,确认虞知春喝了后,才道:“下次小心些,浓烟呛人很危险的。”
虞知春不在意的摆摆手:“这有什么的,比这更浓的烟我都吸过。”
再说了,炒个葱段能有多少烟飘出来,不过是他刚才一时没注意,不小心才被呛到了。
虞知春说完后,只听见了长勺刮过铁锅后如磨刀般的刺音,以及鸡蛋在锅中不停被翻动的闷响。
他默默品出了一丝不对劲,这个氛围怎么回事?
还有……这人怎么不说话,脸色。。。脸色还沉的要命。
是他从侧边看的缘故吗?
显然不是,因为闻景元已经转过了身。
此时,那张平日里虞知春怎么看,怎么都觉得不可方物的脸,现在正翻腾着雷云。
这副沉沉表情让虞知春心头一跳,怎么……
怎么跟他师父教育他时的表情一模一样!
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虞知春咽了口滚到嗓子眼里的唾沫,不是他怕了,是刚才水喝的太多了。嗯,一定是这样的。
闻景元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虞知春,手上的动作却一点未受影响,还抽空舀了勺水,沿着铁锅的边撒了进去。
哗啦一声,再次有蒸腾的水气升了起来,转眼间,又被闻景元一勺子压了下去。
虞知春瞅见勺子拍打在,纠缠到一起的鸡蛋与葱段上,突然莫名觉得……
觉得…闻景元现在扮演的是那个铁面勺,而他就是即将要被端上饭桌,供人大吃特吃的葱与蛋。
闻景元不知虞知春心中所想,他只感觉自己简直可能已经被气炸了。
他微不可察的吐出口气,等胸腔里的燥意消了些后,才缓缓的说道:“以前我不管你,但以后,我所说的,你都要听。”
本来还有点心虚的虞知春,一听这话瞬间把腰杆挺直了,他扬起下巴道:“凭什么你说什么是什么,再说了,我说的也是实话啊。。。。。。这烟又不是很浓。”
在闻景元没什么温度的视线下,虞知春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等说到最后一句,他认为最有理的那句时,声音已经连夏日的蚊蝇都不如了。
但闻景元依旧听的一清二楚,并且一字不落的全听进了脑子里。
刚消下去一点的怒意值,好像又有点满了。
“你的意思是,讨厌我说的每一句话,也讨厌我管着你,更讨厌我这个人,是吗?”
闻景元没什么表情的看向虞知春,目光很平淡却犹如实质,如同寒冬中的冰霜。
“不是。。。我哪里。。。。。。我什么时候说讨厌你了。”
虞知春不知道刚才还好好的人,怎么突然发起了疯。
这说的话,每一个字都不是他能够理解的。